林川起身躬身,道:“先生,我叫林川。”
朱先生撵着胡子,道:“茂林修竹,川流不息,倒也不错,看来为你取名的是一个风雅之士。”
林川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先生您忘了吗?我的名字就是您取的啊。”
朱先生脸色一红颇为尴尬,他在这方圆几十里颇有些名声,附近很多居民生了儿子女儿都喜欢来找他取名字,他也是来者不拒,这么多年他取的名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自然不会各个都记得。
这位老夫子轻轻咳嗽两声,掩饰尴尬,随即笑道:“你这个有趣的小子,愿意做我徒弟吗?”
能当朱圣人的徒弟那是寻常人家求之不得事,林川的父母自然是赶忙答应下来,还在镇子上摆了桌大酒席,办了个拜师宴,使得林川拜朱先生为师的事搞得是邻里皆知。
朱先生不喜抛头露面,只在拜师宴上受了林川杯拜师茶,随后就带着他去自己竹林里的院子了。
朱先生人生地慈眉善目,待林川也和蔼,但对林川定下了的作息时间极为严格。
每天卯时必须起床,上午是练功的时间,吃完午饭后可以午睡半个时辰。下午开始听朱先生讲课。
朱先生讲课很随意,从来不用课本,也不讲私塾里的经文,总是想到哪里讲哪里,比起早晨的练功,林川更喜欢下午的讲课,那是和他以前在私塾里听不到的学问。
晚饭之后朱先生会带着林川在树林里散步,看看月盈月亏,观察花草的枯荣,揣摩鸟兽的生死,到戌时则必然要林川上床睡觉。
林川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对这条戌时必须睡觉的规定提出过多次抗议,朱先生总是说:“早睡早起,长得高。你以后不想像刘驼子那般矮小吧。”
林川想了想镇上那刘驼子整日弓着背和每次吃力地踮起脚尖才能拿到高处物品的模样,不由打个寒颤,乖乖的上床睡觉了。
一年之后,林川对朱先生的规定也是习惯了,再也没有异议。但有时还是会在朱先生不注意的时候,趁着上午练功的时间,溜到镇子上去。
一晃眼,已经十年过去。现在的林川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的小孩子了。林川已经早就已经知道师傅朱先生不是一个普通的充满智慧的老先生了。
在他眼里那些神乎其神的功夫不过是朱先生口中的入门基础罢了,根本不值得一提。除了功夫之外,朱先生胸中所学才更让林川觉得不可思议,诗书、药理、历史、兵法、谋略、天文、地理几乎就没有朱先生不知道的东西。
无论林川的脑中有什么问题,总是能在朱先生哪里找到答案。
“你在想什么呢?”朱先生打断了坐在河边发呆的林川。
“没有,没在想什么,只是在发呆而已”林川这十年来几乎只要一有时间就坐在当初遇见林先生的那条河边,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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